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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卷開始了~~ (2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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訴你們了吧。”

陽靈搖搖頭,道:“無殤不曾說什麽,是心兒,她發暗信告訴我們的。她還說無殤帶你們去長白山泡溫泉,結果不知發生了什麽,只聽無殤尖叫一聲,就看見你抱著他的衣服跑了,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?”

影痕並不知道這些,聽到後溜了黯絕兩眼,陰晴不定地問道:“你們幹了什麽?”

黯絕失笑,道:“你胡思亂想什麽呢,那天晚上我們去泡溫泉,那個叫心兒的小丫頭去采星湯,我和無殤去了另外一邊。到了池邊,他脫了衣服,我當時驚呆了,他這也太豪放了吧,當著我的面也絲毫不知避諱。他脫完了,讓我也把衣服褪下來,還說這裏溫泉最好,泡個澡睡覺是極舒服的。我當時可沒覺得舒服,怕他輕薄我,哪裏敢脫啊。”

影痕和陽靈笑得不行,又聽黯絕說道:“他看我不動,就催我快點,還說別被人發現了。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出口了,你們猜我問他什麽?”

“這哪兒猜得出來?”兩人好笑地擺擺手。

黯絕一笑,竟是有幾分不好意思。他道:“我問他道:‘妖孽,你該不會是個斷袖吧。’他當時聽了,驚得瞠目結舌,半晌後又對我道:‘聽聞你是仙界第一美男子,無數仙娥爭先恐後想嫁給你。可是八百年來不曾有任何一人入了你的法眼,難道是因為你喜歡男的?’我覺得他似乎很怕我是個斷袖,於是我就點點頭,結果他倒吸一口冷氣,似乎驚呆了。我看他的樣子,一時間倒也不害怕了,於是湊上去開始脫衣服。他見狀,竟然嚇得尖叫一聲,倒退兩步不想一腳踩空跌到溫泉池裏去了,還嗆了兩口水,一個勁地咳嗽。我抓準時機,猛地上前搶了他的衣服,一提氣就飛走了,我就不信他還能光著身子出來追我。”

影痕哭笑不得,陽靈目瞪口呆,黯絕見狀輕輕一笑,道:“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,怎麽樣,我是不是很機智。”

“你真是機......極品!”影痕立即說道,也不知道是誇他還是損他。

“厲害的在後面。我在想他法術那麽高,若真的想追我只怕一時半刻就追上來了。他肯定覺得我會往蓬萊飛,所以我不能回蓬萊,便往相反的方向飛去。”

“你去哪裏了?”陽靈問道。

黯絕淡淡道:“我知道我失蹤幾日,仙界肯定都知道了。既然如是,我便去昆侖山,一來仙君在昆侖,二來昆侖第一大派,總也安全些。可是現在想想簡直好笑,無殤去昆侖估計跟回魔宮是一樣的吧。”

“你怎麽沒去?”

“我是想去昆侖,可惜走到天山腳下,忽然冒出了數道強光,將我生生縛住。我掙脫不開,後來就暈過去了。”

“天山!”影痕驚詫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舊事重提

“怎麽了?”黯絕不解。

影痕蹙眉,半晌方道:“難怪呢,我說我們找了你許久,為何不見蹤影,原來你在那裏。”

“天山有何不妥嗎?”黯絕隱隱覺得不對。

影痕輕嘆一口氣,道:“你知不知道你師父一直在天山清修,你此番偏偏在天山附近出了意外,想來別人是不敢在天山作祟的,也只有他自己敢動這個手腳。”

黯絕沈默良久,終是說道:“竟是如此,我還奇怪是誰有這樣大的能力,居然能將我前世的記憶全部恢覆,原來是他。”

陽靈疑惑問道:“那你不應該在天山嗎,又為何來了青城山?”

黯絕神色微微一斂,淡淡說道:“當年我教你蓬萊仙史,只說我死在一萬年前,可是仙史中不曾記載,其實我是死在青城山的。”

“什麽?”眾仙聞言皆是大驚,蓬萊祖師爺,竟然死在了青城山。

黯絕並不惱,仍是淡淡說道:“我死的那日中午,我和無殤影痕還有蕭然在天庭蟠桃園摸骨牌,影痕和蕭然輸的很慘(那還不是因為你出老千?影痕插嘴道。),衣服全脫光了。後來蕭然收到長白來的密信,不知何故突然離開,手忙腳亂之下穿走了影痕的衣服,影痕便只能穿他的。再後來無殤說心裏不安,便也走了,我當時有幾分口渴,便讓叫著影痕一起去青城山取寒梅醇解渴。我們兩個喝了好多,影痕素來酒量淺,竟然被寒梅醇被灌醉了,蜷縮在一個角落睡得很死。我見天色還早,便也在幻影洞中打了個盹,再後來......”

“怎麽了?”陽靈見黯絕神色微有悵然,便開口問道。

黯絕猶豫片刻繼續說道:“我本就睡得淺,後來在夢中忽然感覺到一陣沖天而起的強大力量,似乎來者不善。我被驚醒,醒來後卻發覺似乎什麽事都沒有,剛打算繼續睡覺,卻忽然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之氣。我嚇了一跳,以為出事了,連忙去叫影痕,結果他睡得太熟,根本叫不起來,我便一人起身前去查看,誰知道剛走到幻影洞口,便看見......”

“看見什麽?”

黯絕閉目一回想,便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。他猛地搖搖頭,長嘆一聲說道:“我看到了漫山遍野的斷肢殘臂,那是萬千青城弟子的屍首!”

影痕猛地一顫,心刺痛地厲害,幾乎窒息。眾仙皆是楞住了,沒有人想到,蓬萊祖師爺居然會在此刻道出一萬年前青城派滅門慘案。

逸念空更是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,當年青城滿門皆滅,根本沒有人知曉到底是什麽情況,卻不想蓬萊祖師爺竟然親眼目睹。

“前輩,你可知道當年我派之事,到底是何人所為?”逸飛塵猛然大聲問道。

黯絕聞言一怔,片刻後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前輩,你肯定知道,你能不能告訴弟子,到底是誰,到底是誰下的毒手?”逸飛塵道。

“放肆!”寥歌厲聲喝道:“祖師爺說不知道便是不知道,豈容你小小靈仙這般責問。”

“寥歌,別嚇著他,”黯絕淡淡攔下,轉而對逸飛塵說道,“我這一世師從蓬萊,讀到蓬萊仙史,皆是說我死在六界大劫的時候。我想也許當年青城慘案不過是六界大劫的開始,妖尊的法術無可比擬,是她也未可知。不過當年的事疑點重重,妖尊雖然至邪至惡,卻也不至於會下那麽狠的手,所以你如今問我到底是誰,我也不能告訴你一個確切的答案。”

逸飛塵知道自己方才過分,又見黯絕特意向他解釋,連忙道:“前輩恕罪,是弟子冒失了。”

黯絕點點頭,轉而問向影痕,道:“你呢,你可知道些什麽?”

影痕嘆了口氣,道:“你要聽真話嗎?”

“當然,你快說。”

“我起初是睡得很熟,你提到的那股詭異的力量,其實我也是感知到了。只不過那道力量稍縱即逝,我便也沒理會,所以我什麽都不知道。”影痕思來想去,還是不忍告訴他,其實黯絕是被他的師父親手殺死的。

黯絕神色一黯,道:“都是我不好,我素來知道你酒量淺,所以那日拼命捉弄你,卻不想弄到這個地步。”

“你別自責,發生那樣的事我們誰都想不到,何況這麽多年了,多想無益。”影痕沈沈一嘆,出口的卻仍是安慰的話。

“我當時幾乎不曾嚇死,還以為是在做夢。後來我看著師父提著劍飛速向我飛來,神色卻是十分驚恐。我當時怕極了,便想回身叫你,卻不想剛剛回過神還沒等走兩步,便覺得雙肩一痛,低頭一看原來是兩只胳膊被砍下來了。再然後,我就什麽都不記得了,想來是被他給殺了吧。”黯絕自嘲一笑,當時身後能攻擊他的,只有他的師父。

影痕不忍,道:“不會的,師伯只有你和蕭然兩個弟子,他怎麽舍得,這其中有誤會也未可知。”

黯絕心知影痕不想他傷心,心底一暖,問道:“你呢,你也被殺了?”

“沒有,”影痕微微好笑,睨了黯絕一眼道,“你什麽心態啊,盼著我被殺是不是?不過我比你稍微好一點,當時睡得昏昏沈沈,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被封印了。不但動彈不得,而且什麽法術也使不出來,甚至眼睛也睜不開。”

“你被封印了?”黯絕驚愕。

影痕點點頭,道:“我當時雖然睜不開眼,但憑直覺我知道我是在地下。當時我隨身帶著師祖給的青玉,便拼命凝聚全身真氣灌註到青玉裏面,終是借著青玉之威破了封印。”

黯絕頷首,問道:“然後呢?”

“然後我真的發覺自己是被封印在地下,便用土遁往上爬,誰知我被封印時頭是朝下的,我以為我在往上爬,卻不想實際是在往下走。我越走越覺得不對,便換了方向,爬了好久才爬出來,結果出來一看,竟然是第一十八層地獄。”

“什麽?這麽說來,你竟是被封印在一十八地之下的。一十八地之下是為妖界,難不成有人將你封在在妖界?”黯絕大驚,卻又似乎想笑。

影痕點點頭,道:“不錯,還好我及時反行,否則我一路爬到妖界,估計就和你一樣下場了。”

黯絕聞言勉強一笑,道:“你倒真是命大。”

“我出來後把那冥界的小鬼嚇得半死,他們連忙通知閻王。閻王見了我也嚇了一跳,我當時還不知道出事了,還以為是你們跟我開玩笑,便沒理他自己飛了出去。我離開地底下,發現自己在昆侖仙界,便打算先去乾坤殿看看你們眾人在不在。可是我一路走一路覺得不太對,昆侖山大體的樣子沒變,可是不少小細節已經與我記憶中不同。我來不及細想,飛到乾坤殿,卻發現裏面站著不少小仙人,還有一個人穿著昆侖掌門仙服,腰中還掛著清風玉露玦,我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頭的厲害。”

黯絕不語,影痕瞥了一眼季軒和林牧,繼續說道:“我當時楞住了,裏面的人也楞住了。當時長白那小掌門林牧和昆侖掌門季軒問我是何方妖孽,我問他們是誰,怎麽穿著掌門仙服,難道不知道是僭越嗎。誰知季軒拿著昆侖鏡不由分說劈頭蓋臉朝我打來,可是昆侖鏡是當年師祖給我的,我念了一個訣昆侖鏡便飛到我手上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,昆侖鏡當真是祖師爺給你的?”季軒驚愕,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。

黯絕見狀道:“不錯,那昆侖鏡是當年師兄入門時師祖贈給他的,當真是他的。”

影痕頷首,輕嘆一口氣道:“可是當時他們死活不信,我問他們東極在哪裏,你們眾人又在哪裏,可是他們一口一個冒犯前輩,一口一個何方妖孽,神神叨叨煩的我不行,便一提氣離開了昆侖山。”

“我離開昆侖後,打算先去找無殤,結果半路遇見了蕭然。他見到我嚇得半死,問我是人是鬼,我說蕭然你有病,他盯著我足足一刻鐘才敢上前認我。我問他出什麽事了,他含含糊糊什麽都沒說明白,但是有一點我明白了,那就是我記憶中的那一天,實則已經是一千年前的事了。”影痕沈嘆道。

黯絕微微一驚,問道:“你莫非在地底下睡了一千年,寒梅醇後勁再大,你酒量再小,最多也就睡個百年吧。”

影痕搖搖頭,道:“到底怎麽回事我不知道,但是估計當時我不但被封印,而且還被下了其他的咒語,因此才足足睡了一千年。一千年滄海桑田,物是人非,我不了解這一千年仙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,只知道似乎是發生了很大的劫難,如今不過是剛剛平覆下來而已。”

黯絕黯然,影痕此刻看向季軒,道:“我當時從土裏爬出來灰頭土臉,蕭然便先帶我去長白山換洗。這脫下衣服來一看,我才發現身上穿的還是一千年前蕭然的衣服,也就難怪後來你們將昆侖鏡之事算到長白頭上。你們當真冤枉了長白,不過蕭然不想仙界被折騰了一遍之後再掀波瀾,所以息事寧人。”

眾仙這才明了,當年陰差陽錯,誤會之深,竟是如此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傳說妖尊

季軒目瞪口呆,結結巴巴道:“那你......為何不說明白?”

此話一出季軒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,當時影痕說的很清楚,可是他一心惱怒影痕什麽時候來不好,偏偏在他第一天執掌昆侖和仙界時前來鬧事,使他顏面大跌,所以苦苦相逼不肯放過。

影痕並未搭理季軒,而是繼續說道:“我洗了澡,換了身幹凈衣服後,蕭然便帶我去了秦川兩儀峰上一處簡單屋舍。我進去一看,發現師父昏迷不醒,星采妤和天不老也是沈沈睡著,無殤卻不知所蹤。”

“他們都怎麽了?”黯絕驚訝,四界之中,傾河未逢敵手,怎會昏迷不醒。星采妤天不老修為也甚高,什麽人居然一次性傷了他們三個?

影痕再次搖搖頭,道:“當時我不曉得,只知道情況嚴重。後來蕭然問我要不要留下來,我見他們三個那副樣子,自然不能一走了之。蕭然應了,又取了很多靈藥,我收下了便替他們療傷。大約過了兩三個時辰,忽然襲來一股極其淒厲的戾氣,我當時還以為是來了什麽妖怪,連忙出去查看,誰知竟然是無殤回來了。他見了我嚇得楞住了,也問我是人是鬼。我當時也嚇了一跳,因為從前無殤雖然性子高傲淩厲,卻不可能有那麽重的戾氣,不用看他元神我便知道他已經墮仙了。我那時候早沒了心情跟他開玩笑,簡單跟他說了情況,他聽了之後卻不知為何把蕭然給的藥全部扔了。”

黯絕輕嘆一聲,影痕亦是萬分感慨,道:“對於我來說,就像是昨天下午我們四個還在天庭嬉戲打鬧,結果第二天上午,他們兩個便鬧得不可開交。我看無殤當時的樣子,是我從來沒見過的狠辣剛毅,想來是吃了很多苦的。當年我不知所蹤,師父星采妤天不老昏迷不醒,無殤一個人照顧三個人,還要平衡仙界和魔界的關系,甚至時不時要應付神妖兩界的幹預,我都不敢想,那一千年的日日夜夜,他一個人是怎麽過來的。”

黯絕疲憊閉目,片刻後睜開眼睛道:“他那一千年,定是很苦的。當年他何嘗不是無憂無慮,自在逍遙,他估計想不到突然有一天他一個人要承擔所有。不過話說回來,仙界一向風平浪靜,何況師祖還在,誰人敢如此興風作浪?”

影痕搖搖頭,道:“君上失去了記憶,很多事情想不起來,星采妤和天不老懵然無知,也不指望他們能說點什麽有用的。想來只有無殤和蕭然知曉當年到底是何情形,可惜無殤絕口不提,蕭然嘴巴更是跟上了鎖一樣,撬都撬不開。”

話音剛落,空中遙遙傳來一個聲音。那聲音虛無飄渺,帶了些許笑意,道:“師兄,你又在說我壞話麽?”

那聲音在空中久久不散,片刻之後,一個道袍仙人伴隨著淡淡的餘音驀地現身。那仙人二三十歲的樣子,腰側懸掛著一枚金色的長白令。身穿一襲簡單的白袍,仙姿翩然磊落風流,眉目間卻透著一股豪爽之氣。這仙人現身之後,青城頓時仙氣彌漫,任是誰都能一眼看出他必是仙界的前輩高人。

“弟子林牧參見祖師爺。”林牧見到那仙人連忙俯身下拜,一眾長白弟子也跟著跪下。

“師叔?”遮默安微微驚訝,這人正是當年救下他的長白祖師爺蕭然上仙。

蕭然看了看遮默安,笑道:“一晃這麽多年,你也長這麽大了,難為你還記得我。”

“師叔救命之恩,默安此生此世不敢忘懷。”

蕭然輕輕一笑,道:“你不必言謝,我不過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,做個順水人情而已。”

話畢,他又對長白諸仙道:“起來吧。”

“你怎麽來了?”黯絕問道。

蕭然不曾察覺什麽不對,習慣性回答道:“我聽說魔界那兩個小丫頭被發現了,連忙趕過來看好戲。本以為能看見影痕被群毆的景象呢,誰知道什麽事都沒有,真是讓我太失望了。”

黯絕輕輕一笑,蕭然突然大驚失色,緊緊盯著黯絕厲聲問道:“你是什麽人!”

“你說呢?”黯絕挑眉問道。

“黯絕?”蕭然一臉不可置信。

黯絕頷首,道:“也不知道怎麽了,反正我記起前世的事情來了。”

蕭然呆滯了片刻,道:“聽聞神界有一棵往生樹,樹上結出的果子叫做往生果,能使人恢覆到上一世,你該不會闖了神界吧?”

黯絕失笑,道:“怎麽可能啊,我這輩子就是個老老實實的小仙人,平日裏蓬萊都不敢偷著溜出去,哪裏敢去神界。”

蕭然驚愕,下意識看向影痕,卻猛然看見了陽靈。

“這是師嬸吧,在下蕭然,見過師嬸。”蕭然神色微變,繼而笑道。

陽靈尷尬還禮,道:“不敢不敢,我叫陽靈。”

“我知道,”蕭然輕輕一笑,道:“三十年前就是師嬸和師叔闖了長白密室盜走了老仙參吧。”

陽靈抖了抖嘴角,今天這長白祖師還真找上門來了。

蕭然一笑,道:“當時我在南海睡覺,忽然就收到暗信說有魔界中人闖了虛靜殿搶走了老仙參。我當時就想,無殤影痕不可能大白天去啊,星采妤不會,天不老不知,那就只剩毫無經驗的師叔了。”

影痕輕輕一笑,道:“當年他從南海回長白山,途徑魔宮還差點進去放了一把火,還好星采妤在阻止了他,最後他只是硬賴了些東西就走了。”

“見到星采妤有何感想?”黯絕輕輕一笑,問向蕭然。

“那個老女人還是好兇,見了我簡直要吃了我,難怪這麽多年都嫁不出去。”蕭然一笑,繼而斂了嬉笑神色,問向黯絕道:“聽說無殤幾個月前把你帶走了,結果後來就把你弄丟了,師叔天上地下找了半年,卻總也找不到,你到底去了哪裏了?”

黯絕淡淡道:“天山。”

“天山!”蕭然大吃一驚。

黯絕莞爾:“你這反映,真是和影痕一模一樣。”

蕭然嘴角一抖,道:“師父在天山閉關,你往那裏跑,真是找死啊。”

黯絕一笑,搖頭道:“索性命大,他老人家饒了我一命。其實我幾個月前就恢覆了記憶,可是仙界面目全非,我也不曉得到底怎麽了,不敢隨意露面。當年倒黴,栽在了青城,便打算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,也好知道當年我到底是怎麽死的。誰知找了很久,青城山度翻遍了,卻什麽也看不出來。今日恰巧見影痕來了,我想他應該還是認得我的,便現身出來了。”

蕭然聞言默然無語,黯絕輕嘆道:“影痕都告訴我了,當年的情形只有你和無殤知情。怎麽,你現在還不肯說嗎?”

蕭然蹙眉,道:“其實我什麽都不知道,那日中午我收到了一封長白暗信,可等我趕回長白山,卻發現是師父讓我回去的。他讓我留在長白山,無論如何也不得離開半步。我不敢不從,結果當天晚上就知道你們在青城出事了。”

“你可知道是誰嗎?”

“不知道,因為師父當年不許我離開長白山,我只能發暗信告訴無殤,讓他去看看。其實現在想想,我總覺得師父那時候是知道了些什麽,只不過他不肯說。”

“難道你就沒問過嗎?”黯絕輕嘆一口氣。

蕭然搖搖頭,道:“當時六界大劫,我根本走不開。等後來風平浪靜,六界已經尋不到影痕的身影,想來他是被壓在昆侖山下了。至於師父,他去天山閉關,一萬年也只是隔著洞門跟我說兩句話,但凡我問的緊了他就不說話,我總不能闖進去逼他吧。”

黯絕蹙眉道:“都說是六界大劫,可是妖尊又不是腦殘,她滅了青城滿門又有何用,只會激怒神界絞殺她而已。”

“其實我也覺得很是古怪,如果說當日之事是她所為,那就更說不通了。你說她殺了誰我都信,可是她不會殺你啊。”影痕壞笑一下。

陽靈聞言追問道:“為何不會?”

“因為他們兩個很熟,黯絕是妖尊的男閨蜜。”蕭然一笑。

“你和妖尊是好閨蜜?”陽靈微微驚訝。

黯絕看著陽靈,神色頗為怪異,道:“這個嘛,算不上好閨蜜,我們是食友。”

“室友,你和妖尊是室友?”陽靈大吃一驚。

“當然不是室友,我怎麽會和她住到一塊去。”黯絕哭笑不得,道:“我說的食是食物的食,因為常常在一起吃飯,所以叫食友,算起來也有幾分交情。”

“不是有幾分交情,而是很有交情。蓬萊島底下是一海底火山,那裏直通一十八地,是為妖界的入口。娘娘,你以為誰都能把門派堂而皇之地建在妖界大門口嗎,換個別人試試看,沒幾天門派就給滅了。”影痕嘻嘻一笑。

“你這麽厲害,原來蓬萊竟是建在妖界的大門口,你不怕妖界找麻煩嗎?”陽靈驚愕。

“我沒去找妖界的麻煩已經很不錯了,他們哪裏敢招惹我。”黯絕一笑,繼續說道,“其實我覺得妖尊人蠻好的。我記得當年她帶著我吃遍了人界大小餐館,嘗遍了天下美食。最主要的是,我沒錢,全都是她一個人埋單。”

黯絕笑得開心,眾仙卻驚呆了。傳說中至邪至惡的妖尊,到了黯絕嘴裏,竟然變得……萌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荒唐當年

影痕輕輕一笑,補充道:“所以我說妖尊殺誰都不會殺他,這妖尊是個吃貨,他也是個吃貨,以前兩個吃貨湊到一起沒事就琢磨著弄些什麽吃的來嘗嘗鮮。她把黯絕殺了,往後誰陪她吃東西啊。”

黯絕輕輕一笑,道:“這些年我不在,你有沒有發現什麽地方有好吃的,快給我推薦一下 。”

蕭然搖搖頭,道:“我素來不愛吃東西,大抵你走後吃不了兩斤飯。”

黯絕看看影痕,影痕也搖搖頭,道:“我也沒有,從師父搶了魔君的位子後,我幾乎不怎麽出門。”

“為什麽?”黯絕驚訝,道:“你不悶嗎?”

影痕輕嘆一聲,道:“別提了,你不知道我和無殤每次離開魔宮出去游玩,都會遇上一些三五百年道行的仙人。那個年紀,正是有些成就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時候,見了我們這麽有挑戰性的‘妖孽’自然不能放過,個個二話不說便排山倒海地撲了上來,沖著我們又打又罵。你跟他們說理也說不通,打也打不得,換做是你你還願意出門嗎?”

黯絕聞言笑得不行,道:“原來你這些年,都是這樣過來的。”

影痕頷首,嘆道:“後來我就琢磨出規律來了,反正人多的地方絕對危險,因為你不知道誰會突然跑過來刺你一劍。人少的地方也不能去,那裏總有一些修煉千年的上仙,見到你連關都不閉了,連蹦帶跳的跑出來滅妖。所以等後來魔宮建起來,我哪裏也不敢去,整日縮在裏面睡覺,結果後來聽說被選上了什麽四大魔頭。我當時肝兒都碎了,這人氣也太高了吧,足不出戶都不被遺忘。”

蕭然黯絕笑得幾乎不曾從空中墜下來,黯絕笑著問道:“你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了,他們為何忘不了你?”

影痕一橫季軒,道:“還不是因為他,當年我從昆侖山爬出來帶走了昆侖鏡,從此就被仙界給拉黑了。”

眾仙聞言皆也是面面相覷,原來這影痕一開始根本不是什麽妖孽,只是他們口口相傳,卻把他生生逼到了魔界。

“不過是昆侖鏡,玩了那麽多年還沒玩夠啊,你還給他們就是了。”黯絕微微鄙夷。

“我試過,真的沒用。我說我把昆侖鏡還給你們,你們能不能不要再纏著我了。可是昆侖那小掌門說昆侖鏡本來就是昆侖至寶,歸還是理所應當。還讓我跟他回去,他會看在我知錯就改的份上從輕發落。我當時聽到哭笑不得,這人簡直有病,跟他無法交流。無殤當時笑瘋了,最後把軒轅劍拿出來替我解圍。他跟那小掌門說要不我們再賠你一件上古神器,這樣總行了吧。結果他看了看軒轅劍,說軒轅劍乃是扶桑鎮門之寶,一千多年前下落不明,原來是流落魔界之手,歸還還是理所應當。我們當時簡直要被氣死了,是不是在他觀念裏給他什麽都是理所應當。”

“你真是......過得好辛酸。”黯絕笑夠了,竟是輕嘆一口氣。

影痕見他一副傷懷模樣,便道:“其實也沒有,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,混的風生水起,左右逢源。世界有正邪陰陽之分,不同的觀念和看法便是固有存在的。當年在仙界,魔界的妖怪見了我們也是不肯放過。一如我現在,仙界的仙人見了我也是排山倒海的撲上來。所以我現在也想開了,一個人很難同時得到所有人的認同。既然知道了,也便不去在意了,由著他們去吧,我該幹嘛幹嘛,反正他們也打不過我。”

黯絕看向蕭然,問道:“那麽你呢,你這些年過的可好?”

蕭然輕嘆一口氣,道:“好什麽,無聊死了。大劫之後我就離開了長白山,原以為能逍遙自在,誰知道師父閉關不出,無殤當年忽而墮仙,戾氣極重,又將你們兩個的事遷怒到我頭上,只要見我就跟我拼命,我也不能去找他。東極師叔那裏吧,實在是紅得晃眼,我也不想去。這一萬年我也不知道該幹什麽,整日游蕩打發時間。”

黯絕聞言哈哈大笑,道:“真是太好了,只要你們幾個都過得不好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
影痕蕭然嘴角一抽,對視一眼雙雙改口說道:“誰說我們過的不好?現在四界中誰人敢招惹我們,橫著走都沒人管,要多舒服有多舒服。”

黯絕搖頭一笑,道:“那星采妤呢,你追了她那麽久,可拿下了?”

陽靈聽到這裏忽而一怔,問向蕭然道:“聽說是當年你和無殤犯錯,被罰面壁,晚上影痕帶著地圖去救你們,結果把無殤騙到你們師祖房間裏,給你的路線嘛,直奔星采妤房間。”

影痕不以為意,蕭然神色亦是不變,倒是黯絕大怒。

“是你!”

“是啊,是我。”影痕莞爾一笑,側身躲過黯絕一擊。

“怎麽了?”陽靈楞住了,繼而恍然大悟道,“遭了影痕,我說漏了。”

“算了算了。”影痕失笑。

“你還真是好樣的,原來是你變作我的模樣去的!無殤和蕭然都以為是我坑他們,差點沒把我打死。”黯絕大怒。

蕭然輕輕一笑,黯絕厲聲道:“我當日就說不是我幹的,結果你和無殤都不信,一口咬定就是我,現在總算真相大白了,是影痕這個混蛋幹的!”

“黯絕你別生氣,”蕭然一笑,道:“其實我知道不是你,就算你有膽子一口氣得罪我們兩個,卻不敢開玩笑開到師祖那裏,你不想活了?還有啊,當時無殤打你,影痕還裝好人假惺惺過去勸架,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我一看便知。”

“那你還與無殤一同打我?”

“是啊,我當時反正很生氣,只是想出出氣而已,見無殤教訓你便也過去踹兩腳嘍,反正不踹白不踹。”

黯絕大怒,猛地出劍,一道極盡淩厲的綠色劍芒橫空而出,劈向蕭然。蕭然急忙躲閃,伸手一招招出九騰身側的邪魅,幾道黃色劍芒亦是同樣威力,與黯絕打在一處。

陽靈看著他們兩人打在一起,不由得失笑道:“他們倆怎麽打起來了?”

影痕亦是失笑,擡手出手幾道劍氣將兩人分開。黯絕勉強壓住了怒意,看著蕭然問道:“不過話說回來,當日蕭然你與星采妤到底發生了什麽,為何她一腳將你從房中踹出,還斷了三根肋骨。從那之後,星采妤見你一次便要打你一次,你撞見她洗澡了?”

蕭然輕嘆一聲道:“那倒好了,起碼我占了她的便宜,也不覺得虧了。”

“那到底怎麽了?”黯絕問道。

“原來你不知道啊。”影痕莞爾。

“我怎麽會知道,他們兩個守口如瓶,從來不說。”黯絕道,忽然醒轉過來,興奮問道:“莫不成你知道?”

影痕輕輕一笑,轉身飛入青城大殿,片刻即回,手中多了一本青城典籍,甩給黯絕。

“易容術,你給我這個做什麽?”黯絕微微驚訝。

“七十五頁,你自己看吧。”影痕忍不住笑了。

七十五頁,易容術,陽靈驀地大驚失色,看向逸飛塵和遮默安,見兩人亦是神色大變。

那上面,畫著一個一絲不掛的男人。

陽靈驀地臉紅,誰知黯絕卻突然大笑出聲,一口真氣不濟,猛地摔了下去,好容易才穩住身形,笑道:“原來是這樣,蕭然我真是看錯你了。”

“是吧,我也覺得。”影痕壞笑道。

“畫的這麽細致,你們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麽?”黯絕失笑。

蕭然臉色鐵青,影痕火上澆油道:“是啊,我覺得畫的實在是太好了,便悄悄保留下來,後來便選入了青城課本。青城派立派也有兩萬年了,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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